2006年7月24日,星期一(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五版:副刊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感受夏日的西溪
俞宸亭

  正值雨后初霁,我约了几位好友,一同去感受西溪夏天的漫步与舟渡之乐。
  想来我对西溪的情有独钟是应了“爱屋及乌”的古训。当年的老友成了主事西溪文化建设的官员,赋闲养心的我免不了将此作为一个驿站,隔一段时日就去走走看看。
  走入深潭口,几幢农居楼还在,农家的小店不温不火地开着,老农妇依然是一脸慈祥坐在门前,手里摇着蒲扇,怡然自得的神情看了让我消了不少暑气,看来“心静自然凉”还是有点缘由的。门口的那株柿子树果子结得真是丰硕,满满当当的挂满了树梢。本是性情恬淡,给我笑称就少一件青布长衫的老友居然在树前跳将起来摘了一串青叶给我,叶中苍翠欲滴的方柿已显露了外方内圆的架式,不久的秋日又能品尝到蒋村的柿子了。抬头看去,柿树宽大的叶子绿得简直到了黝黑的地步,想是用这样的沉稳大气来彰示其在西溪至高无上的功臣地位。仔细一看,这著名的乡野树种居然都挂着树牌,怪不得陈祖芬在《杭州的现代童话》一书中特别提到了一期中保护起来的那2802株柿树。
  三棵古樟树下,“龙舟胜会”的石碑寂寞地立在中间,戏台上没有戏子在咿呀弹唱,寥落之中倒可品味人生的无常。一畦畦的菜地里,茄子可摘了,玉米也结了,麦子更是挂满了青穗,空着的那块地该是收割后的留白了。倒是那个在河埠头洗涮的妇人,想是给这暑热激得满身火气,将衣梆子捶得石破天惊,给这酷暑难当的夏日添了不少红尘味。
  游兴正酣的我们登上了船,坐在船上看风景真是别有一番心境。深潭口的那座看来破旧的“长春桥”最得我心,说是从乡间辗转得来,实足给这里平添了古意。我们相约,下次要在船上放一小方桌,喝喝老酒,啃啃鸡爪……
  夏日的凉风随着行舟拂在脸上,清新得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同行的美眉女友干脆赤足击打着水面,本来想笑话她的孩子气,却给她脸上舒畅至极的神色激得动容起来。白色和灰色的水鸟不时一掠而过,而鸭子集群栖息在水面上,鱼儿会在前方的水面上扑腾一声又如惊鸿一瞥般消失,你会觉得这里的鱼儿都带着点仙风道骨。近水而植的梅树桩和杨柳紧挨着旧日的农居,我以为,在这样的地方出来一个田螺姑娘都是不会让人觉得讶异的。想是感受了西溪的静谧,我们几个忽也静默起来,于是索兴停舟戏水,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绿浸润着你的双眸,也抚慰了你终日置身尘世的无奈。
  停了舟楫又要车行,沿着花蒋路一直过去的龙章村最让我感怀了。进入村里,农妇抱着小孩像是欣赏恐龙般瞧着我的一脸痴迷。当地的农民从农居就可看出富得流油,三四层的小楼临水而建,每幢都有楼梯环绕,建材的颜色更是怎么奢华怎么来。而旧宅隐逸在高大伟岸的新房后更显得年代久远,牛腿斗拱的精巧灵动,壁画经历百年还是色彩鲜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的毛主席语录清晰可见,在我看来,远比亮得刺眼的农村新宅养眼消夏。可惜的就是一畦一畦连着的池塘,那有胡须的鲶鱼郎儿争相探向浑浊不堪的水面,我仿佛听见了它们在齐声叫嚷着“太热太热”,水面上有几只水鸟横尸,臭气伴着逼人的暑气,让我们不得不急步逃走。看来,二期开发这个地块真可谓夏日的一场及时雨了。
  游在西溪,你会惊异地发现,树太多了,草太多了,栖息的鸟儿也太多了,就连蝉和青蛙都来不时地凑热闹,我心喜的蜻蜓更是亭亭玉立于荷尖。这样的夏绿,这样的西溪,你怎么会不暗自喝彩?怎么不心心相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