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6日,星期三(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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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殒命在回家途中
周洪胜 王筱惠

  这是一起震惊海宁的血案,死者是一位花甲老人和一个不满3岁的小女孩,幼女的小花帽破败地躺在凶案现场。死者的惨状和家属的痛哭,激起了海宁警方破案的斗志。
    
    居民楼内的凶案现场
    5月18日,海宁市区梅园三里某幢5楼。
    放学回家的晓华(化名)打开房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自己卧室的门板上被挖了个大洞,衣柜、壁橱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不好了,有小偷来过了!”晓华连忙打电话给父亲。
    当他父亲庄某驱车赶到家中时,不但发现家中被盗,而且发现老母亲和小女儿也不在家。平日里这时,她老人家已经把晚饭摆上了餐桌,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庄某立即向警方报了警,这时已是当天17点49分。
    先期到达现场的刑警首先对盗窃现场进行了仔细勘查。勘查过程中,刑警们逐渐发现了疑点:窃贼既不是爬窗入室,也不是撬门入室,那么只可能是开门进来的。可这钥匙从何而来?刑警们不约而同地联想到庄母祖孙俩的失踪:“难道她们真的被……”
    警方开始对该居民楼从下到上进行仔仔细细地搜寻,巡至二楼空置房门口时,民警借着手电发现了几滴血迹。拉开房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距门口两米处,庄某60岁的母亲仰面倒在地上,除了大量暗红的血迹外,尸体边还有几条鱼、黄鳝和一件儿童背心。两分钟后,在二楼的另一间小空房内,民警又找到了庄某才29个月大的女儿的尸体。
    
    作案者很有经验
    当晚,海宁市公安局成立了由局长冷江浩挂帅的“5·18”特大杀人案专案组,各项侦查工作全面铺开。
    次日清晨,各路人马初步调查的情况汇总来:
    ———报警人庄某,本市周王庙镇人,某制衣有限公司总经理。4年前搬入此地居住,其女儿由庄母在家中管养;
    ———18日上午9时20分许,有人遇见庄母带着孙女从楼里出来,庄母说去菜场买点菜;
    ———中午11点05分左右,附近一居民下班回家时,见庄母祖孙俩拎着菜往楼上走,过了两分钟,楼里传来小孩的哭叫声,当时该居民以为是小孩上楼梯时摔跤了,所以没在意;
    ———法医介绍说,庄母系颅脑损伤和颈动脉断裂致大失血休克死亡,其孙女系因严重颅脑损伤致死。
    作案人的几个特点也被提炼出来了———作案人熟悉案发现场情况,连不到3岁的小孩都不放过,说明他们心狠手辣、不计后果;作案时开大电视机音量,挖门洞进入卧室行窃,说明他们有作案经验,反侦查意识较强。
    案件性质很快确定:这是一起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杀人抢劫恶性大案,作案者应有2~3人。
    5月25日,该案被省公安厅列为2005年度第21起挂牌督办案件。

  相同的盗窃手法
    从20日至24日,海宁全体公安民警、保安、协警在村居、企业、建筑工地、出租私房,逐户、逐人进行排查。然而5天下来,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5月26日,上海警方传来重大线索:一被盗物品在上海出现。专案民警立即赶赴上海展开调查。
    5月28日,广东省顺德县人“陈某”进入警方视线。
    经查,这个“陈某”在嘉兴秀城区、桐乡市,金华及江苏苏州有过活动,经常和一个叫欧阳华强的四川人在一起。而欧阳华强则是个惯偷,曾于1986年因犯惯窃罪、脱逃罪,被判有期徒刑9年,出狱后不久又因犯惯窃罪,被判有期徒刑8年。而且,欧阳华强在盗窃前科中的作案手段与本案盗窃现场的作案手段基本相同。于是,欧阳华强被列为公安部B级逃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缉捕,这两人都有重大嫌疑。

  我不是“陈某”
    6月6日晚11时许,在广东警方协助下,追捕组在广东东莞一出租屋内抓住了“陈某”。
    “我不叫陈某,我是江西人,不不,我是广东人!”
    “陈某”一直不肯交代真实身份,直到警方根据他身上那张“马彬”的身份证,经查证认定“陈某”就是马彬(1970年9月出生,浙江金华人),他才不得不交代“陈某”是他去年捡来的身份证,并初步交代了抢劫杀人的作案经过。
    6月7日晚20时许,经过15个小时汽车颠簸,犯罪嫌疑人马彬被押回海宁。当押解警车驶入海宁市区时,死者家属早已站在路口迎接,他们悲喜交加,激动万分。

  真相大白
    首战告捷,接下来就得抓捕欧阳华强了。
    根据前期了解到的情况,欧阳华强已结婚,其妻姚某现在四川省自贡市某娱乐场所工作,且夫妻关系很好,已有一个3岁大的儿子。找到姚某就有可能找到欧阳华强。
    6月8日,专案民警赶到了四川自贡。在当地警方助下,侦查员很快对姚某实行了24小时监控。
    经过一夜守候,6月10日上午,欧阳华强出现了———当他出门准备去买菜时,侦查员直扑欧阳华强,一举将其制服。
    嫌疑人先后落网,案情也大白于天下。5月18日中午11时许,庄母像往常一样买菜回家。当她抱了小孙女快走到二楼时,马彬和欧阳华强挥起砖头砸向庄母。可当时庄母并没有被打昏,由于庄母的反抗和小孩哭叫,两人合伙残忍地用刀将庄母杀害,又将小女孩活活摔死。
    在一楼消防龙头进行简单清洗后,他们用庄母身边的钥匙打开防盗门进入楼上室内,挖门洞进入主卧室,窃得一些物品和少量现金后逃离现场。

  结案陈词
    据交代,马彬和欧阳华强对庄家下手是蓄谋已久的。
    今年春节刚过,欧阳华强打电话给马彬,说想去外面搞钱,两人一拍即合。五一前夕,两人在四川碰头,决定往江浙一带作案。他们从成都到苏州、再到嘉兴,能偷则偷,能抢则抢。期间,马彬一直使用“陈某”的身份证。
    5月8日午,两人来到海宁,在梅园三里看见庄某的妻子开一辆银灰色奥迪汽车驶入小区,便认定她“很有钱”,起了歹念。
    这是个开放式小区,他们很顺利地进去考察了地形。5月10日,他们再次来到梅园三里,决定在该楼地下室住下,准备抢劫庄某的妻子。一连几天没找到机会下手,才把目标转向了庄母,因为他们发现庄母带着小孩,每天早晨9点多要出去买菜,更容易得手。这才出现了这桩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