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6日,星期三(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十五版:警世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近日,安徽省公安厅发出贺电,祝贺安庆市公安局大观分局一举成功侦破“5·20”系列针对女青年、女学生的性暴力案件。该系列案件虽然成功告破,但受害女子受害后不敢报案、不敢作证也令我们警醒,正是她们的软弱与胆小,使——
罪恶在羔羊的沉默中延续
蔡红雄 文/摄

  午夜惊魂两女学生突遭劫持
    2004年6月17日下午,安徽省安庆市某技校校长来到大观区公安分局报警,诉说该校两名女生在一个月前遭到劫持和非法拘禁的经过。
    5月20日晚10点多钟,从池州市东至县来安庆某技校学习的女学生陈丽丽(化名)、王萍萍(化名)参加完同学在迪厅举行的生日舞会,结伴往宿舍赶。丽丽和萍萍都是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的漂亮女孩,两人在迪厅尽情展示着她们的美丽身姿和曼妙歌喉。她们万万没料到自己在迪厅里已被守候在一旁的一伙色狼盯上了。两人一出迪厅,已盯牢她们多时的4名男青年骑着两辆摩托车尾随其后,到市北郊黄土坑路一拐弯处,4人见行人稀少,到了下手的时机,便分头行动。两名男青年骑着摩托车拦住丽丽和萍萍的去路,并对丽丽说道:“我们请你们吃夜宵,交个朋友,好不好?”丽丽说:“我不认识你,我们要回学校。”两名男青年上前,分别拦住正要离去的丽丽、萍萍,厉声说道:“不行也得行!跟我们走吧!”这时,另两名男青年拦了一辆面的过来,任凭丽丽、萍萍怎么反抗,4人还是像恶狼叨着绵羊似的将两女生塞进了车里。
    4人将丽丽、萍萍带至市集贤路某西巷一位于5楼的出租屋内。这是一套二层室的小套间,卫生间下水道不通,粪便四溢,房间内充满着刺鼻难闻的气味。“平头”和另一男青年以谈恋爱为名分别调戏丽丽、萍萍,遭拒绝后,便强行上前对她们动手动脚。午夜,“平头”和一男青年欲要和丽丽、萍萍发生性关系,见丽丽、萍萍拼命反抗,誓死不从,又强行对她们非法拘禁,进行猥亵长达数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晚上9点多钟,趁着“平头”和另3名男青年酒后困乏、昏昏欲睡之际,丽丽、萍萍从出租屋逃了出来,连夜乘出租车回到家中。
  全警动员排查线索峰回路转
  “5·20”劫持、非法拘禁、侮辱女学生的恶性案件发生后,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坏的影响。据调查,今年以来,安庆市先后发生多起类似性暴力案件,犯罪嫌疑人采取上网聊天、诱骗威胁、暴力殴打等手段,劫持、非法拘禁未成年少女,将受害人控制在宾馆、旅社或出租屋内,对其进行强奸、轮奸。6月18日,也就是接到“5·20”案件报案的第二天上午,安庆市公安局大观分局迅即组成专案组。
  根据案情需要,专案组兵分几路开展侦破工作。一组民警围绕案件广泛深入地开展调查走访,但走访了1000余人还是找不到一个证人或目击者,取不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在此案侦破过程中,由于受害人及其家属顾虑重重,怕被别人知道隐私,不愿意和警方配合。为了及时了解掌握受害人的详细资料,民警很快和受害人陈丽丽在安庆的亲属陈某取得联系并展开调查,动员受害人亲属积极配合公安机关侦查破案。
  到晚上11点多钟,陈丽丽的父母终于同意配合公安机关。专案组成员连夜驱车赶往东至县牌楼镇陈丽丽家中。最初,陈丽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出来,在多方疏导下,她突然低下头来,双手捂脸,伤心地哭了起来,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陈丽丽才回过神来,向民警诉说了自己和王萍萍两人在5月20日晚遭遇的那可怕难熬的一幕……
  在民警和家人的抚慰下,陈丽丽的情绪慢慢趋于稳定,她要求公安机关尽快抓住这伙披着人皮的狼。她回忆说,这伙人年龄都在20岁左右,操安庆市区口音,为首的高个是个平头,语言粗鲁、下手凶狠。当问及陈丽丽可否记得她被犯罪嫌疑人劫持房屋的准确地点时,陈丽丽说,由于是在夜晚,加上当时她和王萍萍被劫持,心里都十分害怕,实在是说不出准确地点,但凭着感觉,大体可以认定是在安庆市北门一带的一幢宿舍楼中。为尽快抓捕犯罪嫌疑人,让其他姊妹不再受到这伙人的凌辱,陈丽丽表示愿意陪民警连夜返回安庆,寻找被劫持时所呆的房屋。
  伏击守候出租屋内擒获嫌犯
  凌晨时分,在陈丽丽的指引下,民警先后到了六七处相似地点,但都不能确定。后在市集贤北路西巷某栋旧楼前,陈丽丽说“很像”,上到5楼东头一间房屋时,陈丽丽摸着门把上贴有橡皮胶的把手时,一下子认定:“就是这间房了!”当民警打开房门,屋内十分凌乱,除了卧室里有一张旧式木床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民警在现场进行了十分仔细的勘查,在床底下找到犯罪嫌疑人在非法拘禁陈丽丽、王萍萍时买的盒饭饭盒,并发现水瓶里的开水仍是温热的,说明租房的人外出不久,十有八九还要回来。找到房主,房主说租住房子的人并没有退房。
  据此,专案组一边安排民警卢旭明、程斌在屋内伏击守候,一边与所在地的集贤路派出所取得联系,集贤路派出所立即安排警力在出租屋外围及楼下策应。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下午4时许,天气骤变,乌云密布,伴着直击耳鼓的雷声,倾盆暴雨如注……突然间,蹲在卧室地上的程斌站立起来,与卢旭明递了一个眼神,示意门外有了动静。一阵脚步声后就是掏钥匙的声音,钥匙又很快插进了门锁——门被一个穿红色T恤衫的男子打开,这男子一进屋就反手关门,他万没想到一转背,双手即被程斌、卢旭明一把抓住,不能动弹。这男子没有作声,瘫软在地上。
  突击审讯深挖带出罪案一串
  经审讯,此人叫夏旺年,现年21岁。他先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什么都不说,企图狡赖。后终在人证物证面前低下了头,交代了自己伙同高个(绰号“平头”)吴生龙、杜春生等人多次引诱、强奸、轮奸女青年、女学生的犯罪事实。
  原来,自今年春节以来,他在热不那舞厅里认识了“平头”吴生龙等人。吴生龙今年23岁,高中毕业后一直待业在家。他摆出一副老大派头,经常约夏旺年、杜春生到热不那舞厅、滚石迪厅里玩,喝啤酒、吃夜宵,找小姐跳舞、玩乐,寻求刺激。随着他们之间交往的加深,“友谊”也不断升温,彼此之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经常一起到市区几家电影院、录像室,看有性刺激的电影或录像,还经常交流观后体会。3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吴生龙对夏旺年说,看到舞厅里的小姐有的真是很漂亮,他太想“搞”了!夏旺年说,“我也是,我们一起采取行动吧”!
  今年4月上旬的一天晚上,吴生龙、夏旺年等人在滚石迪厅里玩,这次他们精心物色下手的对象,专门挑选漂亮又无男伴的女孩。很快,两名高中学生模样的女孩被吴生龙盯上,便有意贴进女孩,并套近乎,问女孩是哪里人,是否经常来玩。涉世不深的女孩以为吴生龙是关心她们,便很有礼貌地与吴生龙等人交谈起来。吴生龙、夏旺年窃喜,觉得这两个女孩快要上钩了,后来邀请她们去吃夜宵,并将两女孩强行带到了蓝天宾馆的房间内,将两人奸污。
  吴生龙、夏旺年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吴生龙对苏小军等3个犯罪嫌疑人吹嘘:“今天我带你们找个小妹玩玩!”吴生龙带着苏小军等人来到市北郊黄土坑附近一家网吧内,以吃夜宵交友为名,将两名正在上网的女高中生骗出。吃完夜宵后,吴生龙等人将两女高中生带到开发区一家宾馆的客房内,吴生龙上去就对女学生进行摸捏、猥亵,并强行脱去上衣,后来,苏小军等人将两个女孩轮奸了。这就样,他们连连得手。
  快速出击七名案犯悉数落网
  根据夏旺年的交代和警方掌握的线索,警方决定立即抓捕另外7名犯罪嫌疑人。行动前,专案组对他们的活动规律和住所进行了周密调查和布控。
  一路人马直扑市北郊黄土坑一网吧。晚9时40分,体貌特征较明显的方某戴着一副深度眼镜从外面走进网吧,即被押上了警车。仅3分钟后,从市区急驰而来的一辆面的上下来两名男青年,边说边朝网吧走,其中一个酷似犯罪嫌疑人徐某。因徐某外号叫“小六子”,当徐某从民警身边走过时,民警很随意地叫道:“小六子!”徐某习惯地扭头,并“嗯”了一声,话音未落,民警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摁倒在地。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张某见状拔腿就跑,被另一民警一把抓住。
  警方的另一路人马在滚石迪厅门口守候,10点10分左右,犯罪嫌疑人吴生龙刚一露面,即被控制住。在押着吴生龙回刑警大队的路上,途经北门天桥时,一名男青年见状,扭头就跑。中队长丁救意识到这可能正是漏网的孙某,便奋力追去,其逃到石化总厂生活区的一条死胡同内,终成瓮中之鳖。
  在当晚统一行动中,7名犯罪嫌疑人无一漏网。经查,吴生龙、夏旺年等人自今年春节以来强奸、轮奸作案8起,非法拘禁1起,盗窃摩托车作案11起。
  警钟长鸣莫让罪恶继续得逞
  令警方震惊的是,这8起强奸、轮奸案件中,没有一个受害人向警方报过案。由于受害人不愿报案、不愿配合公安机关,给后来的案件取证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在核对一起强奸案中,由于受害人吴春兰(化名)不肯对证,直到民警反复做工作,打消其种种顾虑后,她才向警方诉说了自己的遭遇。正是因为不少受害者像吴春兰一样沉默,不及时报案,不仅使公安机关失去了侦破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的最好时机,而且还在无形中助长了犯罪分子的作案气焰。据吴生龙交代,第一次强奸作案时,也非常惧怕,生怕公安机关抓获,几次得手后反而更加胆大妄为了。
  非法劫持女学生丽丽和萍萍的案件,正是由于受害人的拼命反抗,嫌犯才未能得逞;是两名女生所在学校的校长报案,犯罪嫌疑人才被抓获。面对嫌犯的淫威,青年女性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而要敢于抗争。当然,首先是要做好自身的防范,提高警惕,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花言巧语,尽量避免与其一起进入宾馆房间或出租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