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9日,星期一(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四版:法案大观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五匹恶狼向一头羔羊伸出爪子
文/ 田舍郎 王恭平

  7月20日,嘉兴市秀洲区人民法院作出判决,黄A等5名被告人分别被以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3至10年。至此,轰动一时的“2·16”轮奸案划上了句号。
    
  一次令她后悔终生的邂逅
    嘉兴市东升路、二环西路交叉口坐落着原嘉兴车城,车城里原有一家好世界浴室。2月中旬,这里发生了一桩令人发指的轮奸案,5匹恶狼惨无人道地摧残了花季少女阿娟。
    为了叙述方便,我们权且给他们取个化名:黄A、田B、刘C、唐D、柯E。5人中,除了柯E来自云南,其他均为四川人。
    2月16日下午,唐D在友谊路邂逅柯E及其女友阿文,3人相谈甚欢。当时,阿文边上还有一位女孩,唐问阿文这人是谁,自己想追她。阿文说是自己的小姐妹河南姑娘阿娟,并开玩笑说:你这么关心她,索性介绍给你做女朋友吧。唐满口答应:“好啊好啊。”阿娟则不置可否。4人在一家茶室喝完茶,柯送女友去上班,阿娟在唐D的怂恿下去陆家苑门口的发廊烫发。
    傍晚时分,柯、唐、阿娟3人在友谊路一家小饭店吃饭时,又遇上了四川人黄A、田B与刘C,5名男子此前常三三两两地混在一起玩,相互间熟识,当天的晚饭自然拼桌凑在一块儿。也正是这餐饭改变了19岁姑娘阿娟的命运。
    席间,5人中的“老大”黄A指着阿娟问唐D:她是谁?柯E代答是唐的女朋友。
    唐心生不快,说我怎么可能跟她处朋友,不过玩玩罢了。
    既然这样,黄A提出,不如把她骗去“轮流做、打排炮(意即轮奸)”,弟兄们一起乐乐,并建议去“好世界”,他手头正好有几张那里的免费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都觉得是桩“美事”,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说的是四川方言,阿娟听不懂,天真的她把一群男人的奸笑当成善意的表示,所以在他们邀请她去“玩”时,愉快地答应了。
  “好世界”里的罪恶
    当晚8时许,一行6人打的来到“好世界”洗澡。5名男子心不在焉,草草地冲淋一通之后,急吼吼地开了个包厢等羊入室。因为阿娟洗得慢,他们等不及,还让唐D去催她快点,并把她领至包厢内。
    阿娟一到,“老大”黄A便示意众人退下,大家明白他的意思,识趣地走出包厢。
    阿娟见唐D离开,想跟他一起走,唐骗她说自己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的,让她在包厢里等。阿娟欲坚持,唐D已快步离去,她想想两人刚认识不久,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便坐在床上看电视。
    黄A见包厢里再无他人,上前一把抱住阿娟,厚着脸皮提出跟她处朋友。阿娟慌乱地推开他的手,说让自己考虑考虑。
    黄步步进逼:给你3分钟时间考虑!阿娟心生厌恶:哪有你这样向女孩子求爱的?300小时也不行。黄急不可耐,开始动手动脚,阿娟吓得哭了起来,一次次地将胸前那双魔爪往外掰。黄没能得逞,又被哭声所烦,兴致渐失,最后怒斥阿娟:算了算了,跟你这样的女孩子玩真没意思!说罢甩门而去。
    众人见他出来,问他搞定没有,黄气呼呼地说没有。这时,唐D自告奋勇:让我去摆平她。但由于阿娟姑娘的坚拒,这位道貌岸然的“男朋友”也一样没能成功。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了。黄A等人见唐D与阿娟依偎在床头没有“进展”,无耻地要求他们当场来个性表演。阿娟断然拒绝,唐D也“面露难色”:那怎么行?
    这时,柯E出场劝说阿娟:反正你们在谈朋友,你迟早都是他的人,他搞了你以后,将来如果对你不好,我就揍他。
    田B更是气势汹汹地威吓阿娟:要么你跟他搞,否则我们就轮流搞你!
    刘C则将袋中的梳子与打火机掷向唐D:你敢不搞她,我们整死你!
    唐D见状,假惺惺地对阿娟说:我们要是不搞的话要吃亏的,不如搞一下算了。阿娟哭称自己正来例假,不行的。但众人哪肯罢休,一定要看他们“表演”。望着一班凶神恶煞般的豺狼,阿娟吓得花容失色。
    唐迫不及待地除去衣裤,压在阿娟身上,阿娟本能地拉起被子遮掩……
    黄A等“观众”感觉十分刺激,亢奋地胀脖瞪眼,鼓掌叫好。
    随后,被子不知被谁撩开,两人赤身裸体,一览无遗。旁观的男子再也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上前抚摸猥亵阿娟。作为唐D、阿娟介绍人之一的柯E也行非礼之举,后阿娟警告他要告诉他女朋友阿文时,他才收回魔爪。
    数分钟后,黄A推开唐D:滚一边去,该我了!唐D乖乖地下床穿衣,去了浴室。猴急的田B仗着岁数最大、身材最高,抢前一步想先上。“老大”黄A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令他先出去。田B极不情愿地与刘C、柯E离开包厢,临走之前关照黄A快点。
    此时的阿娟早已泣不成声,苦苦哀求:大哥,放了我吧。黄A淫笑着回答:我放了你,谁放过我?遂强行奸污了阿娟。
    其间,黄A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老二”的打来的,说自己在金碧辉煌夜总会跟人打起来了,让他叫人前往助阵。黄接电话后走出包厢,阿娟趁机穿好衣服。
  快速出警斩断狼爪
    这时,浴室值班经理敲门进来,他是听服务员说里面有哭声后前往查看的。他问阿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需要报警。阿娟哭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不用报警了。值班经理觉得事有蹊跷,还是打了110。
    不久,唐D与柯E来到包厢,看到浴室人员站在门口。唐入内帮阿娟梳妆理容,不停地安慰她,嘴里还在轻声地叫骂:这帮混蛋真不像话,连我的女朋友也要搞!
    黄A在更衣室穿好衣裤正待离开浴室,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他心知不妙,来到包厢里要求唐D、阿娟脱衣躺下,并再三关照唐D:如果派出所问起来,就说他与女朋友吵架把她惹哭了,叫他一个人扛下来。末了,还各从唐、柯身上拿了些钱准备出逃。
    晚上9时许,秀洲区公安分局开发区警察署民警接警后,迅速驱车赶到“好世界”。此时,浴室门口有一辆出租车刚刚启动缓行,民警果断地上前拦截,抓获犯罪嫌疑人田B。紧接着,警方又在浴室内将另外4名犯罪嫌疑人及受害人阿娟带回署里调查。
    阿娟在接受询问时,对民警讲没发生什么事,要求回家。但细心的民警从她表情上看出其中必有隐情,遂对她作了法律宣传和思想疏导。
    另一头,警方盘问了其他几名犯罪嫌疑人,但他们矢口否认有过违法之举,声称仅仅洗了个澡而已。如此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民警的锐眼,几个回合下来,黄A“率先”交代了在包厢内轮奸阿娟的作案经过,警方也在黄的内裤及浴室包厢的床单上发现许多血迹。DNA鉴定表明,两处所留血迹与阿娟的血型认定同一。
    为了查清案情,民警在征得阿娟同意后,将她带至市妇幼保健医院作了检查。院方诊断:阿娟的下身有血迹、处女膜破裂。回署后,民警耐心地开导并继续询问了阿娟,她这才哭诉了自己在浴室内惨遭蹂躏的的过程。
    嘉兴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长王惠敏获悉案情后极为震惊,指示秀洲警方严查细抠,将这起恶性案件办成铁案,严肃处理无良暴徒。秀洲区公安分局抽调刑侦大队、开发区警察署的精干力量,专案专办,形成环环相扣的证据链。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本案中,年仅15周岁的刘C最“活跃”,先是建议到浴室“打排炮”,因为他与女朋友的第一次性经历也是在浴室完成的;后又暴力威胁唐D奸淫阿娟。他交代说,如果不是被浴室的人发现,如果有时间,他是肯定会上阿娟的。
    同样只有15周岁的唐D,所作所为更是令人齿寒。他看不上阿娟,却又假意追她,要求与她“恋爱”。在黄A等人提出轮奸阿娟时,身为“男朋友”的他不仅未尽到保护之职,反而掺乎其中,诱逼其就范。在阿娟身心受到伤害之后,他又老到地极尽抚慰之能事。有一个细节很能说明他的为人,黄A等人均提及,唐在奸淫阿娟的过程中,阿娟形容痛苦,拼命喊疼,而唐则始终呲牙咧嘴满脸堆笑!唐自己也交代:“我搞她的时候是很高兴的,心里真的没有把她当女朋友看!”
    2月17日,犯罪嫌疑人黄A、田B、刘C、唐D、柯E因涉嫌强奸罪被刑事拘留。警方认为,5名犯罪嫌疑人事先预谋轮奸受害人,黄A、唐D犯罪已遂,另3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7月20日,秀洲区人民法院作出判决,黄A等5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3至10年。至此,轰动一时的“2·16”轮奸案划上了句号。
  沉重的警示
    由于浴室工作人员的及时报警和秀洲警方的快速反应,一桩恶性轮奸案件顺利告破。
    案件是破了,但我们的心情依旧沉重。
    随着经济的发展,大量外来务工人员的涌入,社会治安更趋复杂。对于这一庞大的社会群体,如何采取有效的形式开展法制教育迫在眉睫。本案是犯罪低龄化的一个佐证,如何加强对这类不良少年的监管值得深思。
    开发区警察署副署长谢斌认为,浴室等休闲娱乐场所极易为不法分子所利用,成为藏污纳垢之处。作为经营业主,要挑起社会责任,未雨绸缪,加强巡查,减少、避免违法犯罪活动的发生;一旦发现可疑情况,要像“好世界”的工作人员那样,及时向警方报告。
    本案的主办民警、秀洲区刑侦大队的何炜警官,对阿娟姑娘的遭遇用了8个字来形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提醒涉世未深的女青年,交友要慎重,应变须及时。
    阿娟与这些人仅仅一面之缘,便轻易地跟他们一起吃饭、去浴室,步入不法分子设下的圈套。在黄A第一次欲行不轨时,她没有及时呼救;黄A寻欢不成离去后,阿娟有了脱身良机,但她只知道一个劲地哭,未能逃出包厢寻求工作人员的帮助。事后她说,当时身无分文,付不起洗澡钱,想等他们埋单!结果是恶狼入室,想走也走不了了;狼来之后,提出非分要求,她本可以大声呼救,但听说这些人很“犯”(当地方言,意为厉害、凶残),怕遭殴打,遂成了温顺的羔羊;在浴室工作人员闻声巡查、询问要不要提供帮助时,她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竟然放弃报警求救的机会,要不是浴室员工警惕性高,她的噩梦还远不会结束,而如果等恶狼们扬长而去后,此案也就成了隐案;在警方介入调查时,她还不肯积极主动地配合,差点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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