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10日,星期一(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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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案”失而复得 山乡一片欢腾
通讯员 潘亚 温红梅 本报记者 朱兰英

  遂昌县柘岱口乡岙头村,是一个只有67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子虽小,却很古老。在村子里,有一座建于明嘉靖28年的庙宇“龙山大殿”,至今已有460多年历史。古庙里存放着一张明代的香几,香几通体雕花漆金,被村民们视为“镇村之宝”,并有个神圣的名字——龙案。
  有一天,龙案突然不见了,而作为惟一目击者的看庙老人又屡次变更证言。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随着此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华卸口落入法网,龙案失踪之谜终于被揭开。

  “镇村之宝”凌晨失踪
  2006年11月20日凌晨2点,一阵惊恐的喊叫声划破了岙头村的宁静。看庙老人黄旺(化名)跌跌撞撞地从村头龙山大殿里跑出来,一路大喊:“不好了,龙案被偷了!”村民们连忙赶到龙山大殿,发现大殿的角门已被撬开,龙案不见踪影。
  据黄旺称,当时他起床小便,打开房门正巧撞上几个爬窗进来的男子。其中一个将他一把揪住,恶狠狠地说:“要死还是要活?”他吓得不敢反抗,于是被人关在房间里。等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发现龙案已经不见了。
  次日上午,遂昌县局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技术人员赶至岙头村进行勘查。民警发现,现场已遭严重破坏,庙堂的地上到处是零乱的脚印。经查,除了龙案,大殿柱角上两只精美的“牛腿”也一起失踪了。

  村民自发寻找始终无果
  村民说,失踪的龙案长2.7米、宽1.2米、高1.7米,重达300多公斤,需数个精壮小伙合力才能扛得动。民警们分析认为,要将如此大的龙案偷走,最少要四五个人,而且还要有车。显然,嫌疑人是有备而来的。
  虽然谁也没有对龙案进行过估价,但这个祖先传下来的“宝贝”在村民心中的分量已远远超出了它的实际价值。龙案没了,村民心也慌了。“这龙案被全村人世代供奉着,已有400多年了。现在突然没了,这让我们怎么向祖宗交待!”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这样说。
  很多村民开始自发寻找龙案。考虑到龙案体积庞大,需要用车子运送,当地又与江山市交界,一些村民便在通往江山的路口彻夜守候。而另一些村民更是自发前往江山市各地,追查那几天有无车子到过岙头村。
  20多天过去,丝毫没有龙案的消息。为给警方提供破案线索,岙头村村委会贴出了悬赏3万元的通告,并将通告贴到了周边的多个县市。然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局长在媒体上发现破案线索
  作为现场惟一的目击者,看庙老人黄旺无疑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案发后的第6天,黄旺突然对民警说,偷龙案的是邻村的4个村民。他还拿出了300元现金,说钱是其中一个村民黄某给他的。然而,当民警对黄某等4人进行调查时发现,他们并不具备作案的条件。
  此时,饱受村民指责的黄旺才承认,因为自己是龙案的看守人员,现在龙案不见了,他的思想压力很大,所以才撒了谎,其实他并不认识嫌疑人。黄旺究竟有没有说谎?龙案被抢案再次陷入困境。
  办案民警没有气馁。他们在走访中获得一条重要线索:据一名夜里值守的菇农反映,“案发那天半夜里曾看见一辆衢州牌照的白色面包车从岙头村开出,往江山方向驶去。”
  寻找白色面包车成为此案的破案关键。今年3月8日,遂昌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叶金荣在媒体上看到兰溪侦破了一起文物盗窃案的新闻,其中嫌疑人的作案工具中就有一辆衢州牌照的白色面包车。职业的敏感让他迅速捕捉到了其中的战机。经过与嫌疑人的正面交锋,遂昌警方判断,很可能是他们对龙案下的手。

  辗转万里龙案完璧归赵
  叶局长的直觉没有出错。3月9日,兰溪文物盗窃案的漏网之鱼华卸口被遂昌警方抓获。他承认,2006年11月19日晚伙同他人盗抢了龙山大殿的龙案。
  据华卸口交代,参与“11·19”文物盗抢的共有4人。案发当晚,他们驾驶面包车来到岙头村盗窃庙里的“牛腿”和龙案。由于那张龙案太重,他们根本抬不动,于是决定将其拆开带走。不料碰上了守庙老人黄旺,于是,他们对黄旺进行了威胁。随后,他们连夜将赃物运至衢州市柯城区以1.8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当地一个姓周的人。
  6月9日,涉嫌购赃的周某被衢州柯城警方成功抓获。
  周某交代,龙案在春节前卖给了一个到他们村里收购旧家具的诸暨人。此人外号“老三”,头半秃,是做家私生意的。根据此线索,民警在家私市场找到了“老三”。
  近日,失踪近10个月的龙案在民警的护送下,从广州的一家古玩商店回到了龙山大殿,小山村里一片欢腾。
       
  记者手记:
  古老的山村、不设防的村民,然而为恶者并不因为这样而停下犯罪的脚步,这大概就是乡村频繁发生“牛腿”等文物被盗案的原因之一。
  据警方称,现在越来越多的文物犯罪分子,将目光盯在了农村的文物上,因为这些地方不是地理位置偏僻,就是保护意识淡薄,技术防范能力也不足。
  因此,警方提醒那些存放有文物的乡村要格外加强防备,尤其是在文物保护部门鞭长莫及的现实条件下,一定要采取主动保护措施,比如添置必需的防暴器材、安装防盗报警装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