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7日,星期二(GSM+8 北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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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命构筑新农村建设路
追记慈溪周巷镇湖塘新村原党支部书记马家富
本报首席记者 余春红

  带领村集体这个大“家”富裕的马书记走了一年了,但是农民最欢迎的“勇于开拓进取的‘开拓书记’,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创业书记’,清正廉洁的‘廉洁书记’,为人正直的‘正派书记’”永远在村民的心中活着;一心为群众的“贴心书记”、忘我工作的“玩命书记”,村民在心里为他树起了不朽的丰碑。
  贴心书记——
  村民的冷暖了如指掌
  自己和家人惟有亏欠
  马家富曾在日记中写道:“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如何,事关党的性质和宗旨,也是检验一名党员干部的重要尺度。在我身上,部队教育刻下了很多印记,我时刻都想更好地更多地为群众办点事。”马书记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对村民关心的点点滴滴都烙在村民的心中。
  2004年,梨农陆炎正的梨子滞销,大量成熟的梨子眼看着将烂掉,他急得日夜无眠。马书记听说后,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允许,跨上自行车就出去为陆炎正的梨找销路。积压的梨终于卖出去了,对马书记的那份无言的感激深深地藏在陆炎正的心里。
  村民胡桥东的妻子两年前不幸溺水身亡,因家里没钱办丧事,胡桥东跑到马书记那里,要求从村集体资金中借3000块钱。
  “村里有制度规定不能外借集体资金,你这个要求,我无法同意。”马家富明确地拒绝了胡桥东。对马书记的“冰冷无情”,胡桥东一时激愤,破口大骂。然而等胡桥东离开后,马家富却立即召集村干部开会,讲了胡桥东的困难,并且自己带头捐出500元,其他村干部也积极响应。拿着村干部的捐款,胡桥东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百感交集。
  已经创办了两家企业的村民陈安康谈起自己的创业经历就必定会提到马家富。多年前,在马书记的鼓励下,陈安康办起了一家床上用品公司。公司初具规模时却遭遇了一场大火,当出门在外的陈安康火速赶到厂里时,马书记已经在冲天的火光里指挥灭火,他的头发、眉毛都被烧焦了。大火扑灭了,看着火后面目全非的厂子,陈安康的心都碎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如果缺资金,我帮你想法子贷款。”马书记一边开导陈安康,一边为他联系保险、银行等单位,为尽快恢复生产而忙碌。迈过了这道坎后,陈安康的企业蒸蒸日上。
  “是啊,马书记向来为他人着想得多,为自己考虑得少之又少。”
  对村里的老干部、老党员,马家富时常登门看望。他经常嘱咐其他村干部,哪家哪户有什么困难,要随时告诉他。但是自身的难处,他却从不对人说。
  身患不治之症,马家富照常上班。许多人亲眼目睹,当病痛折磨他时,他捂着胸口或抱着柱子,额头直冒冷汗却一声不吭。他的作息中永远都没有“休息”这个安排,他的工作安排中也永远没有自己的事情。
  “父亲是个称职的好书记,但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女儿童年的记忆中,父亲让她失望了两次。念小学一年级时的一个下雪天,女儿在学校被晾到晚上8点,父亲却依然没有出现。女儿10岁时得了场大病,父亲忙于村里工作,没把女儿的病当回事,在村民多次劝说后,父亲才带女儿上了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就要出大事了。
  作为父亲,马家富很少有时间和子女聊聊天,关心关心他们的学习。2000年,送女儿去当兵的那天,在杭州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马家富和女儿之间依然默默无语。但是他在女儿的帽子、背包、水壶和鞋子上一口气都写上了女儿的名字……

  玩命书记——
  有限的时间,做无限的事
  2004年2月,马家富开始觉察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是他在一本日记的扉页上却写了这样两句话:“有限的时间,做无限的事。每天有计划,人生有目标。”
  马家富的家离村办公室不到百米,但是他连回家吃药的时间都抽不出,熬好的中药都由妻子送到办公室。村里起得最早的那户人家肯定是马家富家,因为马家富总是最早到村办公室,而下班最晚的也是马家富。下班后,他常常要在村里走走看看。
  湖塘新村在2005年实施了自来水改造。一天晚上,村民吴秀生在路上看见地上蹲着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是马家富,脸色苍白的他正用拳头顶着腹部。原来马家富忍着病痛在下班后去实地踏勘自来水管铺设的最佳路线。
  5年来,身高1米78的马家富被病魔折磨得日渐消瘦,但是他从来没有向人说起过常人难以抗拒的病痛。“他从来不说,除了瘦以外,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痛苦。”朋友们都说,根本无法相信他是个身患绝症的人。陈安康曾经在路上碰到过下班后去医院看病的马家富。陈安康说:“他就是连看病的时间都舍不得给自己一点。”
  村里企业多了,外来人口多了,治安也复杂起来,马家富对此也没有少操心。建立民主法治村是他对富裕起来的湖塘新村的另一个追求目标。2004年,宁波市有关部门到湖塘新村考核“民主法治村”的情况,马家富亲自写了汇报情况。湖塘新村最终也以高分获得了宁波市“民主法治村”称号。在派出所民警小王的印象中,这个有3000外来人口的村庄,几个月里,只发生过一起未锁的摩托车失窃案件。
  村里成立了社区保安队,马家富亲自负责督察保安队巡逻工作,保安队要是碰到什么问题,不管三更半夜,他都会赶到现场指挥处理。村委委员、分管村里治安工作的陈桐锋记得,就在马书记病逝前十多天的一个晚上,保安队协助派出所挨家挨户核查登记外来人口的情况。核查中,一个江苏人不肯配合,与保安队员发生争执。马书记知道后马上赶到现场,平息了事态,并陪保安队一直巡逻检查到凌晨2点。而那段日子,马家富已经连日高烧不退。
  2006年8月4日,村农贸市场二期工程在施工时发生了点意外,知道此事时,马家富正在打点滴。打完点滴,他就赶到现场察看情况,在其他村干部的坚持劝阻下才回家。
  2006年8月5日下午,在村干部的坚持和陪同下,马家富去医院做了血样,检验出来的白血球已经高达16800!骨髓穿刺的结果是:白血病已经病变恶化,向全身扩散。
  两天后,也就是8月8日,咳了一天血的马家富在上海的医院里说:“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就这样,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为了工作,真是不要命了。”村干部、家人、朋友曾无数次劝马家富不要太玩命,但是他总放不下手上的工作……
  已经是两家企业老板的陈安康曾和马家富说:当书记吃亏太大了,但马家富的回答是:“这怎么是吃亏?村民都富裕了,就是我的福气。”
  

  编后年仅52岁的马书记走了,举村悲痛,自发去为他送行的人绵延几里。马书记不会走,因为心里装着群众的书记,群众的心里永远有他。马书记走了,但他留下的那一摞摞工作日记,那一箱箱的荣誉证书昭示着永不凋谢的生命之魂,它们发出铮铮的时代强音,永远震撼着人们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