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浙江舟山边防支队罗家岙边防派出所责任区民警,一个刚踏出大学校园才3年的普通年轻人。但在边防岗位上,他获得了多得惊人的荣誉:荣立三等功两次,连续两年被舟山市公安局评为“十佳社区民警”、被舟山市委政法委评为“执法为民”先进个人。今年7月,周斌更被公安部边防管理局表彰为“优秀共产党员”,是浙江边防总队被表彰的4名“优秀共产党员”中最年轻的一个。 重返农村他安心 8月23日一早,记者从衢山镇驱车赶往罗家岙边防派出所。周斌到底啥模样?记者猜想,这个不简单的年轻民警一定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干练和机警聪明。可等罗家岙边防派出所所长沈利明、教导员程太良把人领来,眼前却是一个满脸憨厚、举止略带羞涩的小伙子——小个子、国字脸,皮肤晒得黝黑——要不是穿着警服、戴着眼镜,身上透着股藏不住的斯文劲儿,还真跟岛上的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周斌的斯文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作为第一个落户罗家岙边防派出所的大学生民警,周斌拥有法律专业的学士学位。4年大学生涯给了他过硬的专业知识、开阔的视野和浓浓的书卷气。2002年7月,24岁的周斌从江西师范大学毕业,为了从小就有的当兵梦想,他应征进入边防,踌躇满志地准备大展身手。 2003年1月,边防新招的大学毕业生们结束了为期5个月的集训,周斌这才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将要去的地方——罗家岙。“罗家岙是什么地方?”周斌心里犯了嘀咕。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罗家岙在舟山东北角的一个小岛上,是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偏僻地方。那天晚上,周斌一宿没合眼:自己老家就在江西农村,家中经济条件并不好,好不容易考进大学就是想从农村奋斗到城市,谁知道…… 失眠归失眠,来到罗家岙后,周斌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关于自己的心绪变化,他写下过这样的文字:“面对偏远海岛的生活,面对与专业知识毫无联系的社区民警的岗位,我的内心曾波动过、彷徨过;初次与群众打交道时,也曾无从谈起、手足无措;我的女朋友也多次劝我调离海岛,但是我想,精彩的人生都是自己勾画的,不平凡的业绩都是人干出来的……我暗暗地给自己定了位,来了就要干出个样子……” 于是,周斌很快从一个大学毕业生成长为一名边防派出所责任区民警,开始兢兢业业地为辖区百姓服务。 关爱百姓他诚心 日常工作中,辖区民警管的都是小事、琐事、麻烦事。周斌管辖的5个村大都是农业村,困难户、低保户、“五保户”多。特别是一些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乡镇干部都很少去,前几年群众的满意率在整个罗家岙辖区是最低的。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周斌把老百姓装到了自己心坎里,他最大的秘诀,就是用真心感动村民。 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工作时,老百姓对民警有抵触情绪。周斌就“厚着脸皮”挨家挨户走访,熟悉情况;遇到百姓有什么难事,总是诚心诚意地帮忙解决。周斌照顾孤寡老人姚文德的事情,在罗家岙无人不晓。70多岁的孤寡老人姚文德手脚不灵活,脾气有点古怪,生活起居无人照顾,独自住在废弃的部队营房里,已经好几年没洗澡了。周斌在走访中得知后,二话没说,去菜场买了些菜就踏进了姚大爷的“家”。 一进门,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霉味和大便臭味。因为长年不洗澡,姚大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两只手伸出来也是黑乎乎的。但这丝毫没让周斌产生半点犹豫,他帮姚大爷烧热水洗澡,把老人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洗好,又把姚大爷家彻底打扫了一遍,还烧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从那以后,周斌每个星期六都带着吃的、用的上门看望老人,帮老人打扫卫生、烧顿饭,和老人聊聊天。渐渐的,老人脸上有了笑容,脾气也温和了许多。2004年8月,当地镇政府成立了敬老院,为了老人的晚年幸福,周斌联系上了敬老院负责人,将姚文德老人第一批安排进敬老院。村里的群众都说:“姚大爷真是福气,周警长待他就像待自己的爷爷一样。”家住衢山镇罗家岙新村的乐某生性多疑、爱管闲事,经常挑起事端,和村里的好多人都有过矛盾,村里人都对她颇有怨言。周斌得知情况后,主动上门走访了解情况。当看到乐某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有个妹妹是精神病患者但无钱医治时,周斌主动把2000元钱借给她,让她给妹妹治病。 2004年冬天的一个深夜,乐某的妹妹突然发病走失了,她无奈之下打通了周斌的电话。几分钟后,周斌出现在她家门口,并且冒着凛冽的寒风,花了3个多小时帮她找回了妹妹,乐某当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打那以后,就很少再听到乐某吵架的事了,她还主动承担起了罗家岙新村的治安工作,一般的邻里纠纷她都帮着解决,成了周斌的得力助手。两年多来,周斌走遍了辖区的角角落落、家家户户,原本白净的皮肤也晒得跟村民一样黝黑。靠着一次次走访、一件件小事,周斌终于赢得了群众的信任。以前将周斌拒之门外的村民主动向他赔礼道歉,说“我们以前这样对你真是对不住”;老百姓也经常主动找上门来和他聊天、拉家常;家里有喜事更要拉他过去坐坐,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现在,周斌管辖的责任区从最初的3个村增加到5个,人口从4500增加到8700多人,群众满意率从刚接手时的60%提高到现在的95%。周斌在边防基层岗位上,体现着不同于其他大学毕业生的另一种价值。 坚守寂寞他真心 3年以来,周斌对工作问心无愧,对亲情、对爱情,却无法交出满意的答卷。这3年时间里,周斌仅回过两次家:一次是2003年母亲生病,他回家探望;一次是去年9月的探亲假,原本20天的假,待了不到10天就因为临时有任务而被所里叫了回来。除此之外,周斌再也没有回过一天家,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过一个团圆年。对此,周斌很愧疚,没能照顾在父母身边,甚至也都不能常去看望年迈的他们,周斌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 爱情更是被周斌束之高阁。交谈中,周斌曾提到过自己的“女朋友”。而当记者问及“女朋友”的现状,周斌却无奈地笑了笑:“早已经分手了。”女朋友是在大学时交往的。自从周斌分配到了罗家岙,女朋友一直极力说服他放弃边防工作,到城市里另找一份相对轻松的活儿,周斌却始终没办法割舍边防事业,最终女朋友和他分了手。“我来到罗家岙之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分手是必然的。”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周斌说起这事,还是有些神色黯然。自从选择了边防,选择了海岛,周斌就远离了喧嚣的都市生活,也远离了爱情,他笑称已经把自己“嫁”给了罗家岙边防派出所。为了守护老百姓的安宁,周斌毅然选择继续坚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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