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29日,星期一(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情人手下伊人香消玉殒
胡鲁蓉 汤淡 陈莉红

  这是一起因感情纠葛而突发的凶杀案。
    仅仅是自私、偏激,他就要把她杀害吗?
    他们曾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因种种原因而离异。固然婚姻不在情义在,这无可厚非,但这个情义应该是有明确界限的。越界而酿成恶果,自然难逃法律的惩处。
    
  出门时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
    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出门,行走在夜色中,像一只翩然翻飞的蝴蝶。她是用一种愉悦的声音和母亲道别的,她笑嘻嘻地说:“姆妈,我出去一下。”然后拿着手机,穿了拖鞋,哼着小曲开心地出门了,这是7月3日晚7时30分,和所有母亲一样,当孩子晚上外出时,她们都要习惯性地看一眼时间,柳母也不例外,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竟是与女儿的永别。
    柳母等了一宿,女儿也没有回来,就给女儿打手机,没人接。第二天再打,手机居然关机了。柳母忐忑不安地来到派出所,“女儿肯定失踪了,她没有回来拿东西过,她是穿着拖鞋出门的……”母亲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滚落。
    女儿26岁了,叫柳晓。
    兰溪市公安局梅江派出所的民警开始忙碌。
    民警先找到柳晓的丈夫阿青。阿青得知妻子一夜未归且联系不上时,表情有些漠然,他说自己在一周前就到义乌打工了,3日晚上7时许给柳晓发过短信,说第二天从义乌回兰溪梅江。可阿青回家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妻子。他还想妻子是不是在有意避开他。
    据看瓜的周大伯反映,当天晚上在新建的47省道上看到过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有村民也反映当天晚上有人见过柳晓一人从A中学的侧门走过……
    那么当晚柳晓外出是赴谁的约呢?
    
  他的口袋里装着一瓶农药
    柳晓的前夫名叫金战友,个子瘦小,性格内向,两人去年9月离婚。婚姻关系虽然解除了,但两人一直保持暧昧关系,这是村里公开的秘密。
    民警找到金战友,金对于柳晓的失踪表示吃惊,他说:“当晚我曾约柳晓出来到47省道一带玩过,我们玩得很开心,一直聊到晚上10时30分左右,我把柳晓送到村口,然后各自回家。”
    金战友是最后接触过柳晓的人,有重大犯罪嫌疑。7月6日,金战友再次被带到派出所。细心的民警发现其口袋中有瓶“功力牌”农药。“你带农药干什么?”金战友说是买来给稻田用的。“我们调查了,你家里没有种稻。”金战友很惊讶,沉默了一会吐了口气说:“如果有人说我杀害柳晓,我就喝农药证明自己清白。”从这句话里,机警的民警嗅到了什么。
    “你脸上、耳根旁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审讯民警单刀直入,金战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民警查询他的手机短信,发现两人除互诉相思以外,柳晓怕影响自己夫妻感情,决定与金战友减少联系,金战友要求见柳晓最后一面……
    柳晓很可能已遇害!案情重大,梅江派出所立即向兰溪市公安局有关领导汇报。连夜,金战友被送往兰溪市局刑侦大队审讯室。在金华市局的协助下,侦查人员抽丝剥茧层层推进,自以为聪明的金战友不得不低下了头……
    
  结婚离婚奈何太匆匆
    柳家姐妹4人,柳晓是老幺,从小父母对其宠爱有加,所以意欲招婿入赘。2002年9月份,经人介绍,柳晓与金战友认识了,两人彼此都有好感。次年,农历正月十一,按当地风俗,大人们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门婿仪式。过了元宵节,金战友依依不舍地告别柳晓到杭州打工。
    同年5月,金战友从杭回来准备登记结婚。两人到医院进行婚检,金战友被查出患有乙肝小三阳,不过医生说可以结婚,于是金战友与柳晓高高兴兴地到有关部门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
    金战友回到杭州,渐渐感到浑身无力,到医院一检查,发现肝功能不太好。到了8月份,他不得不住进杭州第六医院。柳晓知道后,立即赶到杭州,陪伴在病床边。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金战友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两人一起回到了梅江举行婚礼。
    婚后不久,金战友就到萧山打工。可是仅仅做了45天,又患上了肾炎。金战友整天愁眉苦脸,心情糟到了极点。而此时一心盼孙心切的岳父母对他的身体极度失望,挑明了说,两人好聚好散算了……柳晓左右为难,整日以泪洗面。
    去年农历八月十五,两人含泪办了协议离婚,协议书上写着:“……身体不适,夫妻感情破裂,没有子女,没有财产分割,协议离婚。”岳父还了金战友“彩礼金”等共计2.42万元,还另外给了金战友500元钱看病。
    
  做前妻的情人他心有不甘
    柳晓与金战友虽然离婚了,但藕断丝连,两人瞒着父母偷偷约会,发短信互诉相思之苦,有空还到浦江、兰溪及墩头等地游玩。这种特殊的男女关系保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柳晓有了男朋友,两人才有所收敛。
    在父母的撮合下,柳晓与邻村的阿青处上对象。阿青是个很不错的青年,他对柳晓爱护有加。柳晓的心渐渐地被其吸引,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陪着金战友,这让金战友感到很失落。
    心有不甘的金战友数次发短信给柳晓,要求与之复婚,遭到柳的拒绝,柳晓在日记中写道:“战友,我重新跟你过日子,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对你的身体十分同情……”
    为了方便金战友治病,柳晓把心爱的摩托车借给金战友骑,平时暗地里塞点钱给他治病,偶尔也与他偷偷幽会。
    6月29日早上8点钟,阿青要到义乌去打工,来到柳晓上班的手机店告别,突然看见金战友与柳晓面对面坐着且有说有笑,阿青一脸不高兴,拂袖而去。柳晓忙从店里追出去,摇着阿青的肩膀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金战友心里泛起一股醋意……
    听柳晓说已有身孕三、四个月了,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对于金战友来说,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心胸狭窄的他每每看到柳晓就会突然冒出罪恶的念头: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
    
  畸形恋情结恶果
    7月3日早上7时30分,金战友骑着摩托车,来到柳晓上班的手机店,两人约好晚上见面,站着说了会话金战友还特意到超市买了她喜爱吃的小食品。
    下午,两人用手机短信约定晚饭后在A中学侧门附近见面。
    晚饭后,金战友早早来到A中学侧门。约等了二三十分钟,他看到柳晓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像只美丽的蝴蝶款款而来。他一声不响地凝视着,直到柳晓看到他并欢快叫了他一声。“这是我的美丽女人啊!”他在心里叹了一声,一把拉住柳晓的手朝公路边走去。
    夜风习习,两人手拉手一路说笑着,好不惬意。颇有心计的金战友从摩托车车座垫下拿出一条床单,在一块较平整的地方铺了下来,两人相互依偎着,金战友开玩笑地说:“你肚子里的小孩子如果是我的,将来肯定像我,你老公会把你打死的!”柳晓说:“我不怕,最多他不来养我们。”听到这,金战友激动得一把抱住柳晓,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幸福的高潮退去后,那个罪恶的念头又开始闪现在金战友的脑海中:把柳晓杀死,我不能让别人得到她,把娘儿俩送到另外一个世界。趁柳晓在那里整理东西,他从旁边捡起一块4公斤重的石块,朝柳晓的头上狠狠地砸去。柳晓没有很快昏过去,她流着泪说:“金战友,想不到你会这样对我!”金战友两眼露出凶光,恶狠狠地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说完,再次拿起石块砸她,柳晓恳求说:“不要杀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你的!”金迟疑了一下,又连续砸了四五下,柳晓终于倒在地上不动了,但嘴里还有气,此时毫无人性的金战友把柳晓拖到边上的水坑,把头按在水里……
    金战友盯着半个小时前还与他缠绵在一起的情人,重重地吐了口气,然后毁尸灭迹。
    自以为天衣无缝,想不到案发3天就被警方抓获。丧失人性的金战友开始后悔了,每当夜幕降临,柳晓的影子就出现在脑海中,念着昔日妻子的名子,他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