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7日,星期四(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16万份悬赏通告罩住隧道命案真凶
通讯员 章官翔 许华颖 本报首席记者 朱兰英

  3月20日深夜,杭州市大清石矿主计某被人杀死在西湖区龙坞镇大清村青龙隧道支道内。59岁的计某,经营着4个石矿,与石头打了三十余年的交道,是西湖区非常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这个偏僻的隧道平时少有人走,却是死者每天晚上的必经之路。
  报复,还是劫财?这是杭州西湖区首起民营企业家被害案。杭州公安局、西湖区公安分局迅速成立了一支多达近百人的专案侦破力量,在全市范围内大规模地展开了侦破工作。
  昨天,杭州市公安分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此案的两名犯罪嫌疑人被顺利抓获。其中,曹付堂正在从河南押往杭州的路上。
  受害——拎着黑包,每天深夜穿过隧道
  受害者计某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计某经营的大清石矿离他的家大岭自然村只有1公里的路程,他几乎每天在矿上工作到深夜甚至凌晨,然后拎着一只黑色大包,步行穿过青龙隧道回家,时间只需10分钟。很多人传闻,计某的黑色大包里头常常有七八万元的巨款,但是由于计某对石矿的大小事情均事必躬亲,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那只黑色包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计某的妻子王女士说,3月20日晚上8点左右,计某在葛衙庄其妹夫家喝过周岁酒后,就与家里断了音信。次日一大早,她打电话给丈夫的兄弟姐妹、女儿女婿及矿上员工,得知丈夫已于20日晚23时左右离开石矿返家。于是,王女士和家人拿着手电筒去支隧道寻找。在隧道中间的一个洞穴里,她发现了丈夫的尸体。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石头地。
  凶手——了解计某的生活习性
  青龙隧道是连接死者家龙坞大岭村和大清村及大清石矿的一条便捷隧道,由于这条隧道比较隐蔽,即使白天这里也少有车辆和人员出入,夜间更是人迹罕至。
  根据法医对尸体的解剖分析,死者的死亡时间在20日凌晨23时至21日凌晨0时之间。在这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守候在这么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选择目标进行抢劫,这不太符合流窜作案的特点;而要能确保在此守候能有收获的人,则必然是对老计熟悉的人,因而专案组分析认定这是一起熟人有针对性、有预谋的重大杀人案件!
  经过现场勘查和对老计家人的走访,专案组获悉老计除了少了那只黑色拎包外,衣服口袋内的手机、现金等物品均没有失少,衣裤口袋亦没有任何翻动的迹象。而拎包内具体有哪些物品,谁也不清楚,家属提供可能有现金、支票和结账单等物品。如果劫财,犯罪分子是针对老计身上的钱财还是针对老计随身携带的拎包呢?
  随着调查的深入,专案组认定,案犯至少有一人应当熟悉现场环境,对被害人生活习性有一定了解。案犯极有可能是死者熟悉的人;案犯为结伙作案,现场有二名或二名以上男性,作案时二名案犯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一人手部受刀伤。
  排查——4名赌徒意外落网
  由于计某经营了多年的企业,来往的人员非常复杂,加上石矿的管理并不规范,民警的排查走访工作异常艰难。
  在杭州市公安局的统一协调下,杭城十二个县、区被列入排查范围,所有的出城口被控制起来。民警一家一家地对医院、诊所、药房进行走访,同时对确定的重点范围以内的人员展开了全面的排摸。
  3月23日,案发后的第三天,专案组得到一条重要线索,一石矿员工反映,在案发前数天内,曾有人开着一辆绿色面包车到矿上,车上有4名男子,详细打听了死者老计的情况,包括行走路线、携带物品及下班时间等。与此同时,专案组又接到举报电话,称案发当晚在大清谷后门处曾看到停靠了一辆绿色的面包车,车内有两名男子。可是,等专案民警好不容易抓获有关绿色面包车线索的4名嫌疑人时,却发现他们当中没有人受伤。原来,他们只是一批职业赌鬼,原本想在石矿上设临时赌场,因为老计的正直而作罢。
  举报——曾有2个河南人要“做”掉计某
  为了发动广大群众积极提供线索,专案组决定将案情全面公布,并悬赏5万元征集线索。短短的2天时间内,163000份关于此案的悬赏通告醒目地出现在全市的大街小巷,而举报电话亦顿时成为热线电话,至案件明了,共收到举报线索200余条。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侦察员从10多人的名单逐步扩展查清了240余名相关人员,查到第73名人员王英豪时,侦察员隐约觉得此人有问题。王英豪有前科,去年曾在矿上开铲车,后于9月被老板开除。目前,此人还在杭州开水泥车。
  这时,留下镇一名群众打来了举报电话,他在去年6月份曾无意中听到两名河南人在交谈要“做”掉计某。其中一名自称当时在大清石矿开车,并暂住在留下横街。根据举报人的辨认,王英豪正是2个河南人之一。同时,警方在王英豪的车上找到了物证以及4张带血的百元纸币。
  还原——预谋已久的劫杀案
  4月2日,王英豪交代,是他和老乡曹付堂一起杀了老计。王英豪和曹付堂曾经因为盗窃罪分别蹲了6年和16年的监狱。王英豪在大清石矿呆过,比较了解老计的生活习性。去年6月,他们就想对老计下手。
  3月20日晚上10点左右,王英豪和曹付堂驾驶车牌为沪AQ5176的车从杭钢开车到龙坞大清村,由曹付堂携带作案工具(电线、铁棍及两把匕首)到达死者必经之路(青龙隧道支隧道),王英豪则开车在留泗路边等待。深夜11点30分,老计走路经过隧道,曹付堂凶狠地下了手。作案得逞后,两人驾车返回。王英豪继续上班,曹付堂连夜回河南老家,并约定每天由王英豪通报案件进展。
  4月2日白天,正在接受审讯的王英豪的手机突然显现出河南邓州的电话号码。按照警方的意图王英豪接通电话进行了回答,稳住了对方焦虑的情绪。
  4月3日凌晨,追捕组立即与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在曹付堂的家中将其成功抓获。经过审查,曹对此案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现该案还在进一步审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