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1月10日,星期三(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一版:精华新闻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万里追捕无良商人
本报记者 朱兰英 通讯员 温公宣

  前不久,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布了4起反响强烈的挂牌督办重大渎职侵权案件查办情况,排在首位的就是今年4月间的劣质奶粉致多名婴儿死亡案,我省苍南、乐清、泰顺都是劣质奶粉的制售地。
  为了抓获劣质奶粉的生产和销售商,许多温州民警在过去的6个多月里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他们外出追捕、取证99批次、281人次,行程将近28万公里,将逃往全国各地的50名犯罪嫌疑人一一带回了温州。
  曝光:无良商人仓惶出逃
  
今年4月18日和22日,中央电视台专题曝光了温州苍南、泰顺和乐清三地存在生产、销售劣质奶粉的问题。其中,苍南被曝光的企业数量最多,影响也最为恶劣。
  从那时起,温州公安查处生产、销售劣质奶粉的“4·22”专案组就成立了。苍南县更是成立了由局长为组长、百名民警组成的查处劣质奶粉专案组。
    4月27日,苍南县质量监督局将案件移交给苍南县公安局。可专案组民警赶到涉案的浙江健元乳业有限公司时,却发现该公司已停止生产,主要涉案人员均已在外,公司职工去向不明。另一家涉案企业苍南县蒙古包乳品有限公司更是做得彻底——企业大门紧闭,仓库内没剩一袋奶粉,办公室文件都精心处理过,不仅主要涉案人员外逃,其法定代表人郑某更是全家“蒸发”,所有人的手机全部关机。泰顺和乐清的情况也大抵相同。
  如何找到这些犯罪嫌疑人的行踪,又如何收集到这些企业生产、销售劣质奶粉的证据,成为必须攻克的堡垒。
  突破:一个被遗忘的记工牌
  
很快到了“五一”长假,苍南方面的案件侦破并没有多少进展。专案组民警放弃了长假休息,再次到已被质监局查封的健元乳业厂房内搜查。
    2个小时过去了,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全体民警为之一振——有人在锅炉间发现了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工牌,上面写有“杨克畅”3个字。此人一定和公司有关联!
  调查了10余个名叫“杨克畅”的苍南人后,民警终于找到了一个曾是健元乳业锅炉工的“杨克畅”,他正根据公司的要求躲避在外。
    5月2日,警方以找杨克畅做生意为名,巧妙地从其家人处获知杨的住址,将他传唤到案。
  从这里开始,警方渐渐摸清了健元乳业的人员结构,也查到了一些涉案人员可能的落脚点。到5月9日,民警一共走访了该公司的投料工6人、包装工5人,以及会计、出纳、质量检验员等10余人,基本查清了健元乳业的奶粉配方、数量、质量,还从会计家中找到了一本公司账本。
  在随后的几个多月中,民警们先后10余次到杭州、上海、重庆、广东、山东等地追捕,与犯罪嫌疑人开始了斗智斗勇的较量。
  健元乳业的法定代表人杨某,是个非常警觉的人。他出逃前从公司提取了6万元作为逃亡费用,离开苍南后一直不敢与家人和朋友联系。可民警还是发现了他的踪迹。8月6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正准备上街购物的杨某被等候了三天两夜的专案组民警抓获。
  取证:民警到太原“逛”市场
  
在劣质奶粉案侦破中,犯罪嫌疑人一问三不知是常有的事。
    7月4日,专案组在杭州将苍南蒙古包乳品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郑某“请”回了苍南。可郑某以自己没有负责销售为由,绝口不说公司奶粉在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及销售情况;而该公司已在2003年底停产,县质监、工商等部门也没有查到任何实物,侦破陷入困境。
  于是,专案组决定从经销商入手,找到劣质奶粉的实物。7月13日,根据线索,民警赶赴山西调查该公司太原经销商。可是,太原经销商早已将所有苍南县产的奶粉都收了起来,而且该经销商没有在当地工商部门登记。
  民警在太原市呆了1个多星期,天天在市场里“逛”,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太原某食品批发市场内有一食品批发部,曾销售过蒙古包乳品公司生产的“赛娜”系列奶粉。
  经过几番周旋,该批发部女老板终于承认:从今年1月开始,批发部向蒙古包公司购进了1300多箱奶粉,还库存800多箱,都已被其夫转移到别处。两天后,女老板的丈夫主动同专案组联系,将其转移的844箱奶粉全部交出,价值约10万元人民币。经鉴定,这批奶粉均为不合格产品。
  当民警把太原的收获告诉郑某时,他不得不承认了其公司生产、销售劣质奶粉事实。
    
  结案陈词
  前文所述的,只是整个劣质奶粉案侦破过程中的一小部分。仅苍南一地的涉案企业就有7家,每一家的突破都不轻松。
  经过160多天的艰难调查取证,温州公安机关共查获涉嫌生产、销售劣质奶粉刑事案件29起,抓获50名犯罪嫌疑人,收缴劣质奶粉达250多吨。有的嫌犯已被执行逮捕,有的已被当地检察院以涉嫌生产销售不符合卫生标准食品罪提起公诉。
  温州警方称,查处劣质奶粉案件已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还有尚未归案的嫌疑人,公安部门仍在进一步缉捕之中。